我不是在适应四川,而是在和它谈一场麻辣恋爱
来到成都工作的第一年,我每天的状态就俩字:惶恐。
不是因为工作节奏,也不是因为租房坑,而是因为我,一个来自安徽地表最温和区域的打工人,被直接扔进了四川这个——
麻辣宇宙的核心。
那年春节回家,感觉就像暂时从剧本杀退房一样,回到村口的“剧情安全区”。
可一回成都,瞬间就被扔进新剧本,标题叫:《同事中午吃兔头,你要不要一起》。
讲真,第一次看到兔头端上来的时候,我有一种“上桌的是谁”的感觉。
整个盘子散发着八角与死亡的混合气味,同事们眼睛放光、动作麻利,像是古早门派的分食仪式。
我坐在角落默默点了份冒菜,微辣加麻,尽量装得像个本地人。可我的眼神出卖了我:
“你不吃兔头啊?”
“你试一口嘛,真的很香!”
我犹豫着咬了一口,麻辣瞬间从舌根炸到大脑皮层,眼角開始泛酸,想哭又想续盘。
那不是泪水,是嘴角流下的敬意。
文化冲击不止食物。
比如安徽人在腊月二十四“扫尘”,四川人那天直接整活儿,炸酥肉、杀年猪、办坝坝宴,热闹得像春节提前开张;
又比如我家过年讲究“宁静”,四川这边放鞭炮像是在提醒整个小区:“我们过年啦!你家过不过随便!”
但讲真,这种「被热闹包围但又有点不知所措」的状态,也许就是在异乡生活的本质。
我学会了在食堂自带折耳根“防御罩”旁边点豆腐脑(咸的),也学会了在团建吃火锅时自如地说出「微辣、麻多点」——
虽然心里还是惦记老家炒米粉那点清清爽爽的滋味。
所以啊,我不是在适应四川,
我是每天都在和它谈一场又麻又辣、哭着也要吃完的恋爱。